詹姆斯说罢,扭头走了。
这时又下起了雨,林子里寒气侵人。除了警戒哨,大部分人躺进了用空投降落伞搭成的帐篷里。地面泥泞,幸亏有制造淋浴设备没用完的木头和木板,大家你一根我一块地搭在地面上,再垫上树枝,和衣而卧。也许是刚刚经历过血的洗礼,詹姆斯睡不着。我跟他搭话,他也不理睬,独自在黑暗中往枪膛里压子弹。他的动作熟练、轻悄。我正纳闷间,詹姆斯告诉我他曾是纽约某射击俱乐部的成员,还得过区域比赛的冠军。在一次训练中,他失手误伤了前来观看的侄女,致使侄女重度残疾。从那以后,他104再也不肯摸枪。
钱,你今天砍死了人吗?詹姆斯突然问道,我有些愣怔。说实话,刚才的厮杀因为过于突兀而显得荒诞、虚幻。
杀没杀?詹姆斯固执地追问在我眼前带出一片刀光和血影。我定定心神:四个。
詹姆斯听罢没吭声,抱着枪独自发了会儿呆,十多分钟后终于靠在树干上沉入了梦乡。他睡得很不安稳,不断地磨牙,加上呼噜声,扰得我天亮时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