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以灵魂打赌,”让说,“他是克洛潘·特鲁伊夫。嗨!朋友,你的疮是在腿上的,怎么把它弄到胳膊上去了?”
他一面这么说着,一面准确地把一枚小银币扔到乞丐伤手伸出的油腻乎乎的毡帽里。乞丐不顾他的讥笑,照收不误,并且继续用那惨兮兮的调门儿喊着:“请行行好!”
这个插曲大大地分散了观众的注意力,以罗班·普斯潘和学生们为首的许多观众,快活地鼓起掌来,欢迎序幕中刚刚插入的那个学生的尖嗓子和那个乞丐的执着的唱圣诗的声调的奇异二重唱。
格兰瓜尔很不高兴。他惊魂甫定,扯起嗓门冲着台上的四个演员喊道:“继续演!见鬼,继续演!”他都不屑于向那两个打断演出的人轻蔑地瞥上一眼。
正在这时,他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衣角。他不无恼怒地转过身去,勉强地笑了笑。他不得不笑,是吉斯凯特·拉让西埃娜轻舒秀腕在拉他,她穿过栏杆,扯扯他,以引起他的注意。
“先生,”姑娘说,“他们会往下演吗?”
“当然。”被这个问题有所触怒的格兰瓜尔回答。
“那么,先生,您可否跟我讲讲……”
“讲讲他们还要说些什么吗?”格兰瓜尔打断她说,“你自己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