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驰,直奔向雁谷关。
整整两日,尘土飞扬的一路上,扶苏毫无停歇地奔波,抵达雁谷关时,却正值深夜。
万籁俱寂,万幸,夜幕高悬了一轮孤月,月色如水,于焦黑.岩石上缓缓流淌。
可扶苏没忘记赤红香囊上所写的会面日期——正午。
眼前,她所处的时候,可不是正午。
扶苏跳下马车,警惕地环顾周遭。
当年巍峨繁盛,名扬一时的雁谷关,早被夷成了平地。
暗夜里的雁谷关,不再大红灯笼万万千,家家户户安眠休息……
扶苏目之所及,只剩下了满地疮痍,关隘高壁倾颓倒塌,街坊民屋残缺不全。
雁谷关城墙亦早已消失不见,遗址上,一排排当年立下地基,作为栋梁的焦炭木柱,丑陋地伫立着。
如此触目惊心的惨状,当年的雁谷关,究竟发生了什么?
扶苏来不及细想,她更在意的是依约见到幕后者,见到……可能被缚于幕后者之手的那只毛团子小狐狸。
满打满算,她的的确确在路上花了两日,没道理踏足雁谷关,反倒是深夜时分?
她究竟是快了?还是慢了?此时此刻,是什么时候?
“扶苏夫人,我瞧这座关隘大有古怪,咱们得更小心些。”
闻言,扶苏附和着回首,青衣罗衫的少年掀着车帘,探出头来,神色紧张地问她接下来该如何。
临行前,她派裴卿卿回凉州竹馆调派昭阳府的人手,同时帮她向顾嘉打听一件事;至于更为熟悉豫章郡事务的媚娘,则是被她留在了赵家小院,继续寻找小狐狸的蛛丝马迹;赵家的这位侄子本与小狐狸被绑架一事无关,却坚持与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