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学校里的那些蚂蚁巢都被捣毁了。”
“那只是表面现象,你不要过分担心。”
林麦觉得爹爹很乐观。可是从前,爹爹并不像现在这样乐观。
那天晚上,林麦对妈妈说起希望有一天去灰山看看。
“你今后有的是机会。”妈妈大声说。
林麦吃惊地看着妈妈,好像不认识她了一样。他又听见爹爹在笑。
“林麦今天出门收获很大呢。”爹爹说,“如今的小孩不可低估。”
林麦感到他们俩在一唱一和地说一件将要发生的事。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呢?同蚁巢有关吗?也同老吴爷爷有关吗?
由于白天受了刺激,林麦翻来覆去地没有睡意。半夜一点钟时,他又爬上了三楼。书房的门关着,里面有人在大声说话。林麦将耳朵凑近那张门仔细听,他听到了老吴爷爷和爹爹在谈话。老吴爷爷的声音很洪亮,根本就不像有病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林麦赶紧下楼,回到了卧房里。
他紧闭着眼,后来终于睡着了。然而下半夜他被吵醒了一次。老吴爷爷居然在同爹爹一块唱山歌,林麦从未听到过爹爹有这么好的嗓音。两人都唱得很投入。林麦想,这悠扬的歌声大概传到了灰山吧。看来,老吴爷爷是爹爹多年的挚友,可为什么以前他没来过他家呢?歌声停止了,这栋公馆变得很寂静。林麦感到要发生的事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