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是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像大多数人认为的那样,他所说的不是真的。当我们让人们看到权力和真理之间可能存在一种关联的时候,他们总是说:“喏,这不会是真的!”
问:这整个地同交往问题相关联,因为在一个交往非常透明的社会中,也许真理的各种游戏会非常不依赖权力的结构。
答:你所说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想你向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可能想到了哈贝马斯。我对哈贝马斯的工作很感兴趣,尽管我知道他完全不同意我所说的,而我则有点同意他所说的。不过,有些东西对我来说却总是问题,即他给予交往关系以如此重要的地位,特别是给予它一种我愿意称之为“乌托邦”的功能。在我看来,认为可以有一种交往状态,在其中真理游戏可以没有障碍、没有强制地自由地传布的观念是一种乌托邦的想法。这恰恰就是没有看到,权力关系并不是本身就是恶的,因而必须被消除掉。我认为不可能存在一个没有权力的社会,如果人们把权力关系理解为诸个体试图引导、控制他人行为的策略的话。因此,问题并不在于试图把它们消融于完全透明交往的乌托邦里,而是给出各种法律规则,管理技术,以及伦理道德、精神气质、自我实践等,给出这些将使权力游戏尽可能不具统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