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摸了摸口袋,掏出烟又放进去。
程央看穿了他的手足无措,不向家人解释,是怕他们背上比自己更深的内疚。
她将录取通知书夹回了原来的位置,一扭身,握着日记本紧紧地抱住了他。
沉寂将屋内屋外的三人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秦煜顺着程央的背脊拍了拍,算是安慰。
他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程央却看着日记本突然说:“不,秦煜,你错了。”
册子翻开,内容仍旧是那些内容,秦煜看过许多次,烂熟于心。
“他一定会在那儿。”程央指了指零星散布在页脚的小插画,“你看看这些。”
金樱子、小飞蓬、白车轴草、波斯婆婆纳……都是些林场常见的植被。
“很多人都有随笔勾画的小习惯,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准确无误地把握那些细节。金樱子果实为披针状卵形、五片蒂叶;小飞蓬苞半球形,总苞片两至三层……”
秦煜不言语,跟着她说话的节奏细细地看那些小插画。
线条生硬,但这些不惹人注意的特征却都清晰可见。
干一行精一行,程央对这些总是特别敏感。
森林消防不必考究这些,如此细致,只能是真心热爱着林场的一切。没有迫不得已,程央说得对,他一定会在那儿。